廿世紀初布萊希特在希特勒之國家社會主義(Nationalsozialist)逐漸甚囂塵上之際,提出〈史詩劇場,就是現代劇場〉(The Modern Theatre Is the Epic Theatre),以社會主義的關懷與立場掀起劇場革命,拒絕法西斯對歷史的綁架;將近一百年過後,左翼的聲音越來越無法辨別,而單一國家民族卻變本加厲地被當代所慾望,史詩劇場的盟友幾乎被敵人取代。如果對台灣幾近空白的左翼歷史,僅著眼於世代間的練習(對史詩劇場或馬克斯主義而言,世代是辯證的可能基礎嗎?),那再怎樣拆解的歷史,恐怕都簡單還魂為先賢先烈無辜的犧牲了。雖然在後結構主義下見習的我們,也都明白歷史的建構性:是敘事決定了歷史,而所見的歷史並不就是真實,而更應留心其中的權力佈建。一首去歷史的幌馬車練習曲,以拆解歷史釋放詮釋,但僅依賴某種不證自明的世代對話,卻可能反被權力佈建吞噬,而根本地失去了批判的距離。